基因祖源分析虽然广受欢迎,但其提供的族群标签在科学上是人为构建的,缺乏客观性。人类基因组高度相似,且历史上人口迁徙和融合是常态,这使得所谓的种族和族群界限变得模糊。基因变异在不同群体间高度重叠,因此种族并非一个有效的生物学分类。最终,基因祖源分析更多是描述遗传相似性的近似工具,它不应成为身份认同的唯一依据,而应被视为理解人类共同历史的一个视角。
基因标签:一个人为构建的概念
商业基因检测公司为客户贴上“南欧”、“东亚”或“维京人”等标签,让许多人相信这些是其身份的核心部分。然而,这些标签在历史、文化甚至遗传学上都大多没有意义。
拥有在维京人基因组中发现的祖源,并不能真正让你成为“部分维京人”。
原因很简单:我们所说的“祖源”,仅仅是对特定“参考群体”遗传相似性的近似描述。
- 参考群体是人造模型:这些参考群体是科学家为建模而使用的人为构造,例如“草原游牧民族”或“盎格鲁-撒克逊人”。
- 选择具有任意性:这些标签的选取是 任意的,它们既不通用也不客观,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分析结果的呈现方式。
- 制造遗传固定的错觉:这些分类忽略了近几百年来人类频繁的迁徙,给人一种印象,即人类在历史上是固定不动的,并各自发展出了独特的基因构成。
迁徙是常态,而非例外
事实上,古代基因组学研究表明,迁徙贯穿了整个人类历史。从六七万年前的“走出非洲”,到 16 世纪开始的大西洋奴隶贸易,流动性——而非孤立——一直是常态。由于持续的迁徙和融合,与某个特定国家或地区个体的地理联系可能具有欺骗性。
人类共享约 99.9% 的基因组。
尽管我们外表看似多样,但人类是世界上基因最多样性最低的物种之一。这种压倒性的相似性使得定义一个“群体”变得异常困难,因为群体间的界限可以随意扩大或缩小。在人类中,不存在真正孤立的群体。我们所有人的祖先在时间上都可以追溯到共同的源头。
“种族”:一个被基因组研究证伪的概念
“种族”的概念很大程度上源于肤色等可见特征,但这只是基因模式造成的 一种假象。全基因组分析已经推翻了这种基于表面特征的分类。
- 研究表明,地区之间存在的是 渐进的变异,而不是固定的种族类别。
- 不同人群之间 共享绝大多数常见的基因变异,很少有某个群体独有的变异。
- 在一个地理区域内常见的变异,通常在世界其他人群中也以相似的频率存在。
人们并不与自己社群中的其他人共享单一、统一的遗传背景。
相反,无论我们如何定义“群体”,不同群体之间只是在祖源成分的 比例上略有不同 而已。祖源和群体差异之间的复杂相互作用,彻底削弱了将种族视为真实生物学分类的想法。
结论:基因祖源是拼图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将基因祖源作为身份的明确标记是错误的。它不应被看作是定义“你是谁”的最终答案。
相反,它提供了一个更有价值的视角,帮助我们思考我们的 集体身份和共同的过去。它不是身份认同的决定性依据,而只是理解我们人类这个大家庭共同历史的更大拼图中的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