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行为策略已从动物基于 DNA 的本能,进化为通过文化自然选择快速演变。工业革命后,现代主义试图用抽象理性来重塑文化,但这种变革往往由青年基于道德直觉驱动,而非关注文化的适应性。这种脱节,加上技术变革和文化多样性的减少,正将我们的文明推向衰落的边缘。我们面临一个严峻的选择:是回归传统、放任自流走向崩溃,还是全力以赴地运用理性来选择和构建一个更具适应性的未来文化。
从本能到文化
动物的大脑主要执行由 DNA 编码的行为策略,这种选择由简单的自然选择驱动。而人类拥有更复杂的大脑,能够通过模仿他人的行为,开启了一种文化形式的自然选择,使我们的行为进化速度远超其他动物。
语言的发明进一步加速了这一进程,它让我们能够更抽象地交流和推理。最终,我们开始尝试用理性来审视和评判那些通过文化演化继承下来的行为。
抽象理性的兴起与问题
工业革命带来了巨大的技术和社会变革。大约在 1900 年左右,精英阶层发起了一场名为“现代主义”的运动,试图用抽象理性来彻底改造文化。这种思潮得以盛行,原因有几个:
- 文化交融: 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加速融合,使得各自的传统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 青年运动: 聚集在学校里的年轻人形成了自己的青年文化,并发起了一系列以抽象理念为名的文化变革运动,并屡屡获胜。
然而,这些由青年活动家推动的文化变革存在一个根本问题。
他们在选择倡导何种变革时,主要依据的是强烈的道德直觉,而不是深入思考这些变革是否能让我们的文化更具适应性。
文明衰落的风险
快速的文化变革与适应性脱节,成为我们文化走向适应不良的关键驱动力。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因素加剧了这一趋势:
- 快速的技术和社会变革。
- 文化多样性的急剧下降,这源于旅行和交流的便利。
- 选择压力的减弱,因为财富、和平与健康水平普遍提高。
这种持续的漂移很可能导致我们的文明衰落,并被如今那些更封闭、生育率更高的宗教文化所取代。
我们面临的三个选择
我们的选择非常严峻,只有几条路可走:
- 一败涂地: 什么都不做,任由文明缓慢走向崩溃。这似乎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结果。
- 退出理性: 放弃对抽象理性的过度推崇,回归一个充满传统、无知、战争和贫困的世界,在那里,自然选择的压力会更强。
- 梭哈理性: 全力以赴,找到并采用有效的方法,利用抽象理性来主动选择有适应性的文化元素。例如,建立一个极其高效的治理形式,并为其设定一个与长期适应性目标一致的神圣使命(比如“尽快让一百万人生活在太空”)。
如果最终我们走向失败,那么我们所处的工业时代将被后人铭记为一个独特的梦幻时光。一些后代会恐惧地视我们为沉溺于过度理性的典范,而另一些后代则会在数百年后,带着一种渴望与失落感,试图重现并改进我们曾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