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数效用”和“序数偏好”的矛盾，会越来越难以调和吗？

在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的幸福感（基数效用）与个人选择（序数偏好）之间的差距正日益扩大。随着收入和商品选择的增加，人们有更多机会去满足那些不一定能带来直接快乐的偏好。这并非全然是坏事，也不应简单地归咎于资本主义。相反，它反映了资本主义如何促使人类变得更加多样和复杂。那些认为资本主义使人痛苦的观点，往往忽视了个体的能动性，并可能带来消极的社会后果。

幸福感 vs. 个人偏好：一个根本区别

哲学中区分了两种概念：能给你带来愉悦幸福感的东西，和你真正想要的东西。这种差异是人类生活的主要驱动力，而非罕见的例外。

• 你可能想成为某种特定类型的人，无论这是否让你更快乐。
• 你可能希望为世界做贡献，即使不相信这会增加个人幸福。
• 你可能对生孩子是否会更快乐感到矛盾（压力很大！），但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组建家庭。

为何资本主义会加剧这种矛盾？

在非常原始的经济体中，比如唯一的商品是大米，那么幸福感和偏好是完全一致的——吃大米既能让你快乐，也是你花钱的唯一方式。

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情况发生了变化：

• 产品选择和收入的增长，让你有越来越多偏离“最大化幸福感”的机会。
• 当基本需求（如食物）得到满足后，大部分支出变为可自由支配的，不再是为了避免饥饿的痛苦。

结果是，人们的行为越来越偏离单纯的幸福最大化，而去满足更多样化的个人偏好。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们不能简单地说人们变得不那么快乐了，因为他们正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从广义上讲，这本身就是美好生活和个人福祉的核心组成部分。当然，有些偏好可能是有害的成瘾，或者会给你带来长期的压力。

比如，你不停地查看手机短信。你这么做是因为觉得会更快乐吗？不一定。你可能只是有一种偏好，想要尽快知道信息。一位母亲可能每三分钟就查看一次手机，只是为了确认女儿是否安全到家。这或许不会让她更快乐，但我们很难说这是一种更糟糕的状态。

对资本主义的另一种看法

如果你只站在基数效用（幸福感）的角度，那么你很容易谴责资本主义。同样，如果你认为所有这些序数偏好都是“成瘾”，你也可以批判现状。

许多书籍会宣称资本主义让我们痛苦。尽管这些观点可能有其道理，但它们的框架往往是错误的。更重要的是，这些论述在整体上会削弱我们将个体视为具有能动性的人的看法，这是一种负面的社会影响。

与其说资本主义和市场是让我们痛苦的根源，不如说它们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引擎，让我们变得……更“古怪”？并把我们带入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