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颠覆媒体格局的五大变局

媒体行业正面临多重颠覆性变革。内容层面，长篇连载文字叙事在 Substack 等平台有复苏迹象；技术层面，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正引发信任危机，但媒体也在探索利用 AI 提供个性化服务；传播渠道上，流媒体因算法激励而开始涉足政治话题，而曾经的媒体舆论中心 Twitter (X)影响力锐减，公共讨论趋于分裂。同时，地方新闻持续萎缩，“新闻沙漠”现象加剧，迫使行业探索非营利等新模式。

连载式文字叙事回归

记者瑞安·利扎 (Ryan Lizza) 在 Substack 上连载其个人生活的系列文章，吸引了大量媒体人士的实时关注。这一事件表明，一种低成本、高吸引力的内容形式可能正在回归。

• 低成本模式： 与制作成本高昂的叙事播客不同，连载式文字通讯几乎没有制作开销，订阅收入直接归创作者所有。
• 替代播客： 曾因播客《Serial》而兴起的叙事播客形式正走向衰落，主要原因是广告收入不足以支撑高昂的制作成本。利扎的成功可能引导内容创作者 从音频重新转向文本。
• 形式的潜力： 这种形式非常适合真实犯罪等题材，但也很容易被 ChatGPT 等人工智能工具模仿，通过整合公开信息来生成看似悬念丛生的故事。

如果这种形式流行起来，它会取代什么？讽刺的是，在《Serial》之后流行起来的多集叙事播客形式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利扎所做的成本要低得多。

AI 内容引发信任危机

人工智能正在挑战新闻业的真实性底线。一名自由撰稿人利用 AI 编造稿件和不存在的信源，成功欺骗了多家媒体，暴露了行业的脆弱性。

• AI 诈骗： 一位名为 Victoria Goldiee 的撰稿人被发现使用 AI 撰写文章和采访提纲，并捏造引语，导致《卫报》等多家媒体撤回其稿件。
• 难以分辨： 这一事件预示着，我们将很快难以区分由人类生成的新闻和由大语言模型生成的内容。
• 媒体的主动接纳： 与此同时，一些媒体机构正在主动拥抱 AI。《华盛顿邮报》推出了名为“你的个人播客”的产品，允许用户选择 AI 主播并定制新闻摘要。

当你用一个舒缓的机器人声音取代了收集新闻的记者面孔时，读者和听众会如何看待新闻？

算法驱动流媒体涉足政治

流媒体平台的内容正变得越来越政治化，但这并非出于创作者的自发兴趣，而是算法激励的结果。这种现象被称为 “政治最大化” (politicsmaxxing)。

• 算法是决定者： 流媒体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由算法决定。为了获得流量，创作者会迎合算法的偏好。
• 政治成为流量密码： Adin Ross 和 Nelk Boys 等此前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内容创作者，开始讨论加沙等热点政治话题以吸引关注。
• 潜在影响： 考虑到这些新媒体形式 对年轻男性 的巨大影响力，这种由算法驱动的政治讨论可能在每个主要选举周期被“开启”，从而对政治格局产生影响。

地方新闻的持续衰退与探索

地方新闻的生态系统正处于崩溃边缘，“新闻沙漠”——即没有稳定本地报道的地区——持续扩大。

• 流量暴跌： 根据西北大学梅迪尔新闻学院的报告，过去四年里，美国百强报纸的月度页面浏览量 下降了 45%。
• 解决方案匮乏： 目前没有人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一种可能是公众对地方新闻的需求本身就在减少，人们更关心关于特朗普的全国性新闻。
• 非营利模式的尝试： 许多地方新闻机构正转向非营利模式，依靠捐赠和拨款维持运营。但这带来了 受捐赠者或政客意愿影响 的风险。
• 寻找突破口： 也有成功案例，如伯克利的《Berkeley Scanner》，它专注于报道犯罪新闻，精准地填补了当地报道的空白，并获得了读者的支持。

Twitter (X) 失去媒体中心地位

在过去十年里对新闻业拥有巨大影响力的 Twitter（现为 X），其作为媒体“村庄广场”的地位已经瓦解。

过去一年，这股狂热消退了。Twitter 不再让人觉得不可或缺或广阔无垠。

• 平台影响力下降： 该平台已变得 分裂化和自我封闭，充斥着小圈子内的讨论，不再是舆论的中心。
• 用户结构失衡： 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X 平台的用户结构已严重向男性倾斜，女性用户大量流失。这可能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算法放大男性的声音，导致更多女性离开，平台话语变得更加部落化和自说自话。
• 中心的缺失： 尽管巅峰时期的媒体 Twitter 很糟糕，但它的消失也意味着一个曾经能让无名之辈成为焦点的、混乱但开放的公共讨论场所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