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精选链接 · 2025/12/08

这篇内容探讨了几个塑造现代世界的关键议题。首先,它通过纺织业的历史阐明了技术进步与市场需求如何共同作用,推动经济实现自我持续的工业化增长。其次,它批判了政治话语中滥用“我们”一词的现象,倡导用个体责任代替模糊的集体概念。接着,它分析了军事技术的演变,特别是无人机和网络战,将如何深刻改变社会组织形态和战争模式。此外,它还揭示了“后自由主义”这一政治思潮的起源,指出其是为了掩盖更具争议性的“统合主义”立场而进行的品牌重塑。最后,文章反思了年轻人普遍存在的悲观情绪,认为这不仅是媒体负面报道的结果,也因为年轻人本身更倾向于接受和传播那些证实他们处境艰难的叙事。

纺织业:工业化的催化剂

纺织制造业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人类走向物质进步的缩影。从农业社会的富余产品到工业社会的生产能力,纺织业反复证明了这一转化路径的可行性。

当生产力提升与需求增长之间形成正向反馈时,经济便能进入经济学家所说的 “起飞并进入自我持续增长” 的阶段。纺织业在启动这一过程中具有独特优势,因为它结合了三大要素:

    • 充足的劳动力
    • 相对易于掌握的技术
    • 持续存在的全球需求

纺织品从地方手工艺到全球贸易的演变,因此成为工业起飞的经济标志。

警惕政治话语中的“我们”

在政治讨论中,过度使用“我们”这个词会带来问题。它模糊了个人与政府的界限,并暗示了一个凌驾于个体之上的抽象集体。

当政治人物使用“我们”时,他们实际上在做两件事:

    • 构建一个独立于任何具体个人之上、具有更高道德地位的实体。
    • 将政府视为这个更高道德实体的化身。

拥有道德标准是好事,但将政府与这种道德权威直接划等号则值得警惕。这种语言习惯削弱了个体责任,并将复杂的社会问题简化为政府“应该”做什么。

如果你想成为一名 Masonomist(梅森经济学派支持者),你必须抛弃“我们”。

军事技术如何重塑社会

军事技术的革新是推动社会组织形态变革的强大力量。一个国家如果无法适应新的军事现实,就可能面临被征服或淘汰的风险。

换句话说,各国很难抗拒由主流军事技术组合所带来的必要变革。在18世纪和19世纪,你要么学会成为一个火药帝国,要么就被征服和奴役。在20世纪,你必须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国家,否则就会被碾压。

关于未来战争的形态,存在两种预测:

    • 无人机战争: 这种观点认为,无人机战争将依赖于对其背后复杂供应链的产业政策支持。
    • 网络化战争: 另一种观点认为,未来的许多战争将更像网络战。在这种模式下,保护己方通讯并渗透敌方通讯将至关重要。

网络战的形态更偏爱一种 专注、有凝聚力的技术精英团队。在这种背景下,领导层具备深厚工程背景的国家,可能比仅拥有强大供应链的国家更具优势,因为他们更擅长组建和领导这样的精英团队。

“后自由主义”的兴起与争议

“后自由主义”这一标签的出现,源于一场政治思想的“品牌重塑”。它本质上是为了掩盖“统合主义”(Integralism)中一些极具争议的立场。

统合主义的一些观点引起了巨大争议,例如:

    • 未受洗者(特指犹太人和穆斯林)不能成为公民。
    • 政治当局可以强迫受洗者服从天主教会。
    • 某些形式的奴隶制是被允许的。
    • 女性在政治上完全依附于其男性户主。

当这些观点被明确提出后,该思想流派的主要支持者开始寻找更温和的标签,最终选择了 “后自由主义”。然而,这种 rebranding 并没有改变其内核,它仍然保留了一种 “结构性”的阴谋论倾向,只是将批判对象从过去的特定群体换成了模糊的“自由主义精英”。

年轻人为何倾向于悲观叙事?

对于当下年轻人普遍的悲观情绪(有时被称为“情绪衰退”),一个显而易见的解释是媒体的负面偏见。但事实可能更为复杂。

与其说年轻人是被动地接受负面信息,不如说他们更主动地寻求和认同这些信息。

我认为人们,尤其是年轻人,非常想听到牌局是如何对他们不利的,他们将成为比父母过得更差的第一代人。如果信使告诉他们别的信息,他们随时准备射杀信使。

这种现象表明,年轻人的心态并非简单地由外部信息塑造。他们似乎有一种内在需求,去相信和传播那些证实其困境的悲观叙事,这使得社会整体情绪的变化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