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掀起一场新的隐私战争
欧盟以打击儿童性虐待为由，正在推动一项名为“聊天监控”的法规，该法规实质上威胁到所有公民的隐私和加密通信安全。尽管最初的强制扫描计划因公众反对而受挫，但修订后的“聊天监控2.0”版本通过鼓励平台“自愿”监控和引入强制性年龄验证，依然构建了一个大规模监控的基础设施。批评者指出，这不仅会因人工智能的误判导致大量无辜私人信息泄露，还违反了欧盟关于通信隐私的法律判例，最终将削弱加密安全，危害言论自由和民主权利。
“聊天监控”的演变与争议
“聊天监控”计划（正式名称为《儿童性虐待条例》）最初于 2022 年由欧盟委员会提出，其核心是强制要求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服务商扫描包括加密通信在内的所有私人信息。
- 初始动机： 该计划被宣传为一项打击网络儿童性虐待内容的崇高事业。
- 核心争议： 批评者认为，这为国家和欧盟机构提供了扫描每一条私人信息的能力，是通往 普遍监控 的蓝图。
- 公众反对： 在一项公众咨询中，超过 80% 的受访者明确反对将该规定应用于端到端加密通信。
“该工具被宣传为一场针对世界上最可怕罪行的崇高十字军东征。”
尽管遭到德国等多个成员国及公众的强烈反对，该计划并未被放弃，而是被重新包装，不断在幕后推动。
“聊天监控 2.0”：换汤不换药
面对阻力，欧盟通过一个名为 Coreper 的非公开机构迅速推出了修订版“聊天监控 2.0”。这个新版本在策略上做出了调整，但其核心逻辑并未改变。
- 表面让步： 取消了对私人聊天的 强制性全面监控，改为鼓励服务商“自愿”扫描。
- 实际威胁：
- “自愿”扫描常态化： 将目前临时允许的“自愿”扫描变为欧盟法律的永久性特征。
- 强制年龄验证： 通过引入强制性年龄验证系统，实际上取缔了匿名通信。
数字权利活动家 Patrick Breyer 将此举形容为“一种旨在绕过有意义的民主辩论和监督的欺骗性手法”。
新版本带来的巨大风险
一个由欧洲顶级网络安全和隐私学者签署的公开信警告称，新提案“在没有为儿童带来明确好处的情况下，给社会带来了高风险”。
AI 误判与大规模信息泄露：
- 目前的人工智能系统无法准确区分无辜对话和虐待行为。
- 自动化的文本分析可能会将大量正常的私人对话（如家人间的玩笑、情侣间的调情）错误地标记为“诱骗”行为。
- 瑞士联邦警察的数据显示，高达 80% 的机器报告内容并非非法，例如可能包含裸体儿童在海滩玩耍的无害度假照片。
- 这不仅会给调查人员带来大量无效信息，还会导致数以万计的合法私人聊天内容泄露。
破坏加密安全：
- 法规中的模糊条款（如要求服务商采取“所有适当的风险缓解措施”）可能被用来强迫 WhatsApp、Signal 等加密通讯服务开启扫描功能。
- 这相当于在加密应用中植入“后门”或客户端扫描工具，从根本上 破坏了端到端加密的安全性。
- 一旦建立了这种扫描基础设施，它很容易被外国情报机构或犯罪分子利用。
终结匿名通信：
- 强制年龄验证需要收集用户的生物识别数据或官方身份证件，这侵犯了隐私并增加了敏感信息被滥用的风险。
- 这将终结网络匿名性，对 举报人、记者、政治活动家 等依赖匿名通信的人群构成严重威胁。
Patrick Breyer 警告说，这无异于一场数字“猎巫”，仅仅因为对话中出现“爱”或“见面”等词语，就可能引发侵入性审查。
治标不治本的错误方法
批评者认为，大规模监控并非解决儿童性剥削问题的正确途径。
- 效果有限：
- Facebook 等平台多年来一直使用扫描技术，但自动报告的数量仍在持续上升。
- 强制扫描无法检测到通过去中心化秘密论坛或加密档案分享的非法内容。
- 应优先从网络服务器上删除已知的虐待材料，而这是欧洲刑警组织一直未能有效完成的任务。
- 真正的保护措施应是有针对性的调查，即 需要司法授权 并仅限于有合理犯罪嫌疑的个人。
对民主和自由的深远影响
这项法规一旦通过，其影响将是深远的，远不止于隐私泄露。
- 违背法律先例： 欧盟法院曾裁定，普遍和自动分析私人通信侵犯基本权利。此法规显然与该判例相悖。
- “功能蔓延”的危险：
- 为特定目的引入的技术（如反恐）往往会逐渐扩大其应用范围。美国的“爱国者法案”就是一个例子。
- 一旦为监控建立了技术基础设施，它就很容易被重新用于 政治压迫，并难以 dismantling。
- 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和英国政府通信总部（GCHQ）都曾曝出滥用监控工具窥探无辜民众私生活的丑闻。
- 大型科技公司的员工也曾利用内部工具监视用户。
Breyer 总结道：“他们向我们兜售安全，却交付了一台全面监控的机器。他们承诺保护儿童，却在惩罚我们的孩子并将隐私定为犯罪。”
欧洲正站在构建一个可以窥视一切的机器的门槛上。这个机器一旦建成，将不仅服务于当前的政治当局，还将服务于任何未来掌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