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小短剧和注意力分散的观众，正在重塑电视业

由于观众的注意力越来越被手机等“第二屏”分散，电视行业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为了应对来自 TikTok 等短视频平台的激烈竞争，Netflix 等流媒体服务商开始调整策略，例如要求编剧让角色明确说出剧情，以便分心的观众也能跟上。这并非有意“降低内容质量”，而是适应注意力稀缺现实的商业对策。未来，虽然内容产量会激增，质量良莠不齐，但观众最终会愿意为真正的高质量作品支付更高费用，推动行业走向更精简、更高端的模式。

“第二屏”带来的注意力挑战

“第二屏问题”指的是观众在电视上观看电影或剧集的同时，也在手机上刷 TikTok 或 Instagram。对于这个问题，行业内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 创作者视角： 他们认为这是对主要作品的 注意力流失。观众不再全神贯注于他们精心制作的影视内容。
• 高管视角： 他们将第二屏视为 直接的商业竞争对手。问题在于，如果人们花在 TikTok 和 YouTube Shorts 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是否会取消流媒体订阅？这与过去观众一边看电视一边翻杂志不同，因为如今的竞争者都在争夺同一块“注意力蛋糕”。

我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多的事物在争夺如此微小的注意力份额。

内容真的在被“降智”吗？

有报道称，Netflix 的高管要求编剧“让角色大声说出他们在做什么，这样后台播放的观众也能跟上”，这被解读为是在“降智”剧本。然而，业内人士认为这种理解过于简单。

没有高管会公开说“把内容做烂一点”。他们的真实意图更接近于：

• 承认观众的 注意力比十年前更少。
• 承认观众有更多机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视频格式上，如 Reels 或 TikTok。
• 将短视频平台视为 直接竞争者。

因此，这并非“降智”，而是 承认竞争格局已经改变，并据此调整内容策略以留住用户。

观众的行为与期望的矛盾

人们对“内容降智”的想法感到愤怒，因为我们都希望自己被视为有品位的观众。但现实中，我们的行为却常常与此相悖。

“我前几天晚上和我的未婚夫一起看《弗兰肯斯坦》，他全程都在玩《糖果传奇》。结果第二天，他在群聊里抱怨现在的电影质量太差了。”

这个例子说明，行业正在回应的是 人们的实际行动，而不仅仅是他们的口头抱怨。像林赛·罗韩主演的圣诞电影这类被视为“套路化”的内容，恰恰获得了极高的观看量。

大约 15 年前，电视业经历了一个“黄金时代”，许多不愿制作漫威电影的优秀电影人转向电视，创作了大量优质剧集。但随后，YouTube 等平台的崛起加剧了对屏幕时间的争夺。为了竞争，流媒体平台不得不生产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内容，这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大量“无意的粗制滥造”。

未来展望：为精品付费的时代

尽管现状看起来不容乐观，但未来可能恰恰相反。

• 无限内容时代的到来： 随着生成式 AI 等技术降低制作门槛，我们将进入一个内容无限增长的时代，其中大部分将是粗糙的。
• 对优质内容的需求回归： 当我们被海量劣质内容包围时，作为热爱优秀故事的人类，我们会更主动地去寻找和筛选精品。
• 高端化和精简化： 观众将 愿意为高质量的节目付费。未来，流媒体服务的价格可能会涨到每月 40 或 50 美元，但人们会为了有保障的精品而买单。

最终，影视行业可能会变得 规模更小、更加精简，专注于打造高质量的艺术作品。虽然这意味着从业者的工作机会减少，但真正优秀的作品总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并始终拥有它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