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简史

资产价格的过度热情与真正的泡沫之间存在巨大差异。真正的泡沫是极为罕见的事件，通常几十年才发生一次，它们遵循着一个相似的模式：由技术创新、充裕的资本、廉价的信贷和诱人的故事共同驱动，并通过媒体和羊群效应放大。尽管现代金融和社交媒体可能加速了泡沫的形成，但并非所有投机狂热都构成泡沫。目前，像比特币或人工智能这样的领域尚未完全满足泡沫的所有标准，因为其高昂的价格最终可能被未来的实际经济效益所证明。因此，在泡沫膨胀期间准确识别它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什么是真正的泡沫？

人们常常轻易地使用“泡沫”这个词，但它实际上是一个罕见的现象，而不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历史上的重大泡沫事件之间往往相隔数十年。

• 郁金香狂热 (1637年，荷兰)
• 佛罗里达房地产热潮 (1920年代)
• 铁路狂潮 (1840年代，英国)
• 互联网泡沫 (1990年代)
• 全球金融危机 (GFC) (2000年代)

泡沫的共同模式

尽管每个泡沫不尽相同，但它们大都遵循着一个相似的演变路径。

• 技术： 一项新技术（如铁路、互联网、人工智能）被商业化。
• 资本： 市场上有大量可用于投机的资金。
• 杠杆： 信贷既便宜又充足，并被广泛使用。
• 叙事： 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为高昂的价格提供了合理解释。
• 心理： 媒体先是报道，然后不断放大市场中的不理智行为。
• 羊群效应： 投机情绪像病毒一样传播，导致大众广泛参与。

投机狂热不等于泡沫

并非每一次投机性的过度热情都是一场全面的泡沫。例如，关于 比特币/加密货币或人工智能是否是泡沫，目前尚无定论。它们似乎遵循了上述模式，但并未满足成为泡沫的所有条件。

一个简洁的泡沫定义是：“没有任何合理的未来结果可以证明当前的价格是正当的。”

识别泡沫的挑战

在泡沫发生时，大众、媒体或华尔街何时准确地识别过它？几乎没有。从定义上讲，正是人群将价格推向了泡沫水平，因此，让制造泡沫的人群同时清醒地认识到泡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作者曾有过亲身经历：

大约在2006年，我和另一位嘉宾在CNBC上讨论信贷和次级抵押贷款中存在的泡沫迹象。我们对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的风险表示担忧，但主播们却当着我们的面笑了出来。当时，人们对泡沫正在形成的想法持怀疑态度，股市也持续上涨。

如何判断当前的高价？

以人工智能为例，什么情况会使其成为泡沫？

• 令人担忧的迹象： 与人工智能只有微弱关联的公司股价飙升，或者主要指数连续第三年上涨超过25%。
• 价格合理的迹象： 如果我们开始听到非人工智能公司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讨论实施AI带来的成本节约、效率提升以及收入和利润的增长，那么今天的高股价就可能被证明是合理的。

归根结底，泡沫是罕见的，而价格高昂则不是。区分这两者极其困难，但这从未阻止人们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