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即领悟：洪堡论科学本质与如何解读大自然的诗意

亚历山大·冯·洪堡主张，自然是一个由所有事物相互关联组成的统一系统，而非孤立碎片的集合。他认为，真正的理解源于我们作为自然一部分的亲身体验和感受，而不仅仅是理性的分析。因此，描述自然需要诗意般的语言来传达其宏伟与和谐。这一思想不仅奠定了现代生态学的基础，也深刻影响了达尔文等后世的思想家，强调了科学与情感的结合。

自然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整体

洪堡开创了将自然视为一个系统的现代观念。他反对将世界分割成互不相干的科学领域，并致力于“建立这个巨大力量和物质集合的统一与和谐”。

• 他坚信，任何一个事实都不能孤立地看待。
• 他认为，对这种普遍联系的认知，能够“提升我们的视野，使我们的享受变得高尚”。
• 科学的作用是通过“长期而艰苦的观察”来揭示这种内在联系，这并不会削弱我们对自然的敬畏，反而会加深这种敬畏感。

用诗意描绘科学

洪堡认为，观察方式的改变需要表达方式的改变。因为自然是如此宏伟，描述它就需要与之相称的语言。

描绘自然的文字需要“配得上见证创世的宏伟与伟大”——换句话说，近乎诗歌。

这种观点认为，只有认识到万物相互依存，才能真正领略自然的壮丽。一个半世纪后，蕾切尔·卡森也秉持相似的信念，她认为自然本身就充满诗意，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在真实地书写自然时，将诗意排除在外”。

感受即是理解

与他所处时代的笛卡尔哲学“我思故我在”形成鲜明对比，洪堡的见解更侧重于感官体验。他强调，我们首先是自然的一部分，然后才是观察者。

• 我们通过身体的感官来感知自然，而不仅仅是通过抽离的智力分析。
• 他拒绝忘记我们自身也是自然，思想与感觉、印象与想象是交织在一起的。
• 他的观点可以概括为：“我感受，所以我理解”。

这种观点认为，理解自然并非源于高高在上的分析，而是源于身处其中的感受。

与自然的共鸣

洪堡完美地描述了当人与自然直接接触时所产生的那种深刻体验。他认为这种感受是普世的，不分地域或文化背景。

在思索观赏自然带给我们的不同程度的愉悦时，我们发现，首要的是一种感觉，它完全独立于我们对眼前物理现象的深入了解，也独立于我们周围环境的独特特征……无论身在何处，心灵都会被同样一种对自然的宏伟与广阔的感觉所穿透，通过一种神秘的灵感，向灵魂揭示了支配宇宙力量的法则的存在。仅仅是与自然的交流，仅仅是与自由空气的接触，就对疲惫的精神产生一种抚慰而又强化的影响，平息激情的风暴，软化因悲伤而动摇到最深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