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诺奖花落Mokyr、Aghion与Howitt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乔尔·莫基尔、菲利普·阿吉翁和彼得·霍维特。莫基尔的研究提醒我们，技术驱动的经济增长在历史上是罕见的例外，其过程脆弱且不应被视为理所当然。阿吉翁和霍维特则建立了“创造性破坏”模型，指出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是新技术和新企业不断取代旧有事物的过程，这需要一个能让资源从低效企业流向高效企业的灵活机制。尽管美国在这方面优于欧洲，但全球普遍面临企业活力下降和创新扩散放缓的挑战。

经济增长并非理所当然

经济史学家乔尔·莫基尔的核心观点是，技术进步是脆弱且历史上罕见的。我们今天所享受的繁荣，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一系列偶然因素，而非历史的必然。

历史告诉我们，能够持续推动技术进步的社会寥寥无几。总体而言，阻碍技术进步的力量通常比推动变革的力量更强大……技术进步就像一株脆弱的植物，对社会和经济环境高度敏感，极易因微小的外部变化而停滞。

莫基尔的研究警示我们，无论是哪种形式的经济增长，都不能也不应被视为理所当然。

增长的引擎：创造性破坏

阿吉翁和霍维特的增长模型解释了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与早期模型将技术视为来源不明的外部因素不同，他们的模型认为增长源于“创造性破坏”。

• 核心机制： 新思想、新技术和新企业不断取代旧的。
• 关键过程： 企业的进入和退出是经济活力的核心。
• 最终目标： 将劳动力等生产资源，从生产率低下的旧企业，重新配置到生产率更高的新企业。

这个模型强调，经济增长不仅仅是产生新想法，更重要的是一个经济体如何有效地将资源转移给那些应用了新想法的企业。

现实世界的启示与挑战

“创造性破坏”的过程并非没有痛苦，它必然伴随着一些企业的失败和劳动力的转移。各国在应对这一过程的能力上存在差异。

• 美国的优势： 美国通常被认为比欧洲更好地处理了这一过程。其劳动力市场更具灵活性，对新企业的诞生（风险投资）和旧企业的消亡都更加开放。
• 市场的作用： 数据显示，在美国，生产率高的企业规模也大。但在转型初期的罗马尼亚，情况恰恰相反，规模庞大的反而是效率低下的旧企业。随着市场化改革，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

然而，当前全球经济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 企业活力下降： 在美国和欧洲，企业 dynamism（即企业的生与死）都在减弱。
• 创新扩散放缓： 全球范围内，高生产率企业和低生产率企业之间的差距正在扩大。这表明，好的想法和技术没有像过去那样快速地扩散开来。

阿吉翁和霍维特的研究为我们理解和应对这些关于企业活力与创新机制的现实问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理论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