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能否夺回言论自由话语权?
这篇文章探讨了民主党是否能够重新夺回在言论自由议题上的主导权。作者认为,尽管民主党议员提出了“无政治敌人法案”以示姿态,但此举难以成功。核心障碍在于,民主党内部仍存在支持审查文化的势力,并且在当前最敏感的言论审查议题——即关于加沙战争的言论——上选择性回避。这种内部矛盾和对关键议题的沉默,严重削弱了其在捍卫言论自由方面的公信力,使其难以领导一场真正的自由言论运动。
自由派如何失去了言论自由的话语权
作者首先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一名言论自由绝对主义者,认为所有非暴力的言论都应受到保护,并对任何形式的审查(无论是政府还是私人行为)都持怀疑态度。
在过去几十年里,美国政治中的自由派实际上将言论自由的阵地让给了右翼。这一转变体现在多个失败的“战场”上:
- 校园辩论: 约十年前,大学校园里流行的“触发警告”和“安全空间”概念。
- 平台封禁: 围绕着将所谓“有害”言论者“去平台化”的斗争。
- 信息审查: 拜登政府初期,社交媒体上对“虚假信息”的打压。
这些审查行为的最终效果,是帮助了右翼成功地塑造了自己“言论受到压制”的受害者形象。例如,查理·柯克的“美国转折点”组织(Turning Point USA)的崛起,正是利用了校园里保守派学生感觉自己无法自由表达观点的挫败感。
民主党的新尝试:“无政治敌人法案”
面对这种局面,民主党试图重新夺回话语权。科罗拉多州众议员杰森·克劳近期提出了“无政治敌人法案”(NOPE Act)。
该法案旨在:
- 重申受宪法保护的言论自由权。
- 禁止使用联邦资金进行任何压制受保护言论的调查或监管行动。
- 为受到审查的个人和组织提供维权工具。
尽管该法案在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几乎没有通过的可能,但它让民主党有机会表明自己也关心言论自由。
为何民主党的努力可能失败?
作者对此并不乐观,认为民主党难以借此发起一场类似右翼的维权运动。主要原因有二:
1. 党内根深蒂固的“审查文化”
尽管“言论即暴力”的观念正在衰退,但曾支持“取消文化”的人仍然在民主党、主流非营利组织和学术界的基础设施中担任要职。
很难想象,几年前还对言论自由主张嗤之以鼻的那些人,会突然转变为文化战士,敦促他们的追随者投身于对抗政府机器的洪流中。这些人,无论好坏,本身就是(审查)机器的齿轮。
2. 回避关于加沙战争的言论
一场成功的言论自由运动,往往需要一个能激发情感、引发实际审查的议题来团结不同政治派别。在过去两年里,这个议题无疑是加沙战争。
- 现实的审查: 许多美国人因发表关于战争的言论而被解雇或侵犯了言论自由权。
- 民意的背离: 绝大多数民主党选民认为美国应停止对以色列的军事和经济支持。
- 行动的缺位: 一个真正致力于言论自由且与其选民立场一致的政党,本应大声保护亲巴勒斯坦的言论者。然而,除了党内少数左翼人士,民主党建制派对此基本保持沉默。
民主党的言论自由主张因此显得非常选择性。在介绍 NOPE 法案的演讲中,议员克劳列举了特朗普对民主的种种威胁,却唯独没有提及当前对加沙战争异议的压制和监管——这正是其党内多数选民关心的议题。
结论:难以令人信服的自由卫士
民主党面临两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其一,党内存在支持审查的基础设施;其二,它不愿触及当前最核心的言论自由议题——加沙。
这两点共同作用,使得民主党发起的任何言论自由运动都显得虚伪和无力。虽然公众对某些事件(如主持人吉米·坎摩尔被短暂停播)的愤怒可能带来短暂的声浪,但这些网络热点往往迅速消退。
最终,设定议程的仍然是那些在位的政党官员。作者认为,几乎不可能相信这些人能够向公众成功地“推销”一场由他们领导的言论自由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