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法官裁定：Meta必须尊重用户对推荐系统的选择

荷兰一家法院裁定，Meta 公司未能尊重用户在其应用（如 Instagram 和 Facebook）中对内容推荐系统的选择，违反了欧洲的《数字服务法案》(DSA)。该诉讼由数字人权组织 Bits of Freedom 提起，指控 Meta 的设计损害了用户的自主权。最终，法院命令 Meta 修改其应用，确保用户选择的非算法推荐设置能够被永久保存，这被视为限制科技巨头权力、保障用户控制权的一小步胜利。

法律挑战的核心

数字人权组织 Bits of Freedom 起诉 Meta，其核心论点是 Meta 违反了旨在赋予用户更多网络自主权的欧洲法规。

• 违反《数字服务法案》(DSA): 该欧洲法规的核心要素之一，是要求大型在线平台必须让用户对他们看到的信息有更大的影响力。
• 捍卫用户自主权: Meta 的现有做法迫使用户接受基于用户画像的算法推荐，这严重削弱了用户的自主选择权。
• 保障公共辩论: 社交媒体是许多人（尤其是年轻人）获取新闻和信息的主要来源。如果用户无法自由决定看到哪些内容，他们参与公共讨论的能力就会受到严重阻碍，这在选举期间尤其成问题。

法官的裁决：Meta 违法

法官明确指出，Meta 的行为违反了法律，并认为其平台设计对用户的自主权构成了“重大干扰”。

法官指出，“一个无法持续生效的推荐系统选择项，与 DSA 的立法宗旨背道而驰，该法案旨在给予用户真正的自主权、选择自由和信息呈现方式的控制权。”

法院的命令非常直接：Meta 必须调整其应用程序，以确保用户的选择能够被保存，即使在用户切换到其他功能或重启应用后，该设置也必须保持不变。

Meta 的设计如何阻碍用户选择

Meta 有强烈的动机引导用户使用算法推荐，因为这是其商业模式的核心。它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技巧来实现这一目标。

• 商业利益驱动: Meta 的核心收入模式依赖于基于用户兴趣和行为的 精准广告。算法推荐的动态消息能最大化广告的投放效率。
• 隐藏选项: 非算法推荐的动态消息被隐藏在一个难以找到的标志后面，增加了用户发现和使用的难度。
• 功能限制: 选择替代时间线后，用户会失去对 私信 (Direct Messages) 等功能的直接访问权限，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 默认重置: 即使用户之前选择了其他模式，应用重启后总会默认回到 Meta 的算法推荐。这一做法因本次裁决而必须改变。

一场“远未结束”的斗争

Bits of Freedom 对裁决表示欢迎，认为这向科技巨头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即它们必须遵守法律。

“这次裁决表明 Meta 并非不可触碰，”Bits of Freedom 的发言人 Maartje Knaap 表示，“但我们也很现实，这只是沧海一粟。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尽管这是一个重要的胜利，但该组织也承认，要真正遏制 Meta 等公司的巨大权力，还需要全球范围内的个人、民间组织、监管机构和立法者共同努力。这场斗争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