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行动应聚焦“硬骨头”问题

当前的气候行动和慈善资金过度投入于政治激进主义，而忽视了解决根本技术难题的重要性。这种做法基于一个错误的假设，即选民愿意为气候问题做出重大牺牲。事实上，更有效的策略是放弃政治上不可行的强制措施，转而集中资源攻克水泥、钢铁等行业的“硬骨头”脱碳技术，并致力于实现清洁能源的富足与廉价，这不仅能有效应对气候变化，还能推动经济增长。

当前气候行动的误区

目前大部分气候领域的资金和宣传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前提上：存在大量愿意为气候问题做出实质性牺牲的“气候选民”。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 选民意愿与政策脱节: 多数选民并不将气候变化视为首要议题，也不愿意为此承担更高的生活成本。因此，推动碳定价等需要民众做出牺牲的政策屡屡失败。
• 无效的激进主义: 气候倡导者没有反思策略，反而转向通过阻碍基础设施建设等方式，以不透明的形式推高化石燃料成本，这在政治上是行不通的。
• 关注点错位: 大量资源被用于加速推广已经具备技术可行性的方案（如电动车和电磁炉），而这些领域主要靠技术进步和市场力量驱动。

如果你的优先事项与选民的优先事项不同，你就需要更聪明地行动。就气候问题而言，这意味着应减少对边际上加速采纳已有方案的关注，而更多地关注在技术层面解决气候变化中悬而未决的难题。

从“简单”到“困难”的脱碳挑战

脱碳问题可以被看作一个光谱，从技术上已基本解决的领域到几乎无解的领域。

• “简单”问题:

  • 家用电磁炉和电动汽车属于这一端。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普及的主要障碍是价格、便利性或消费者偏好，而非核心技术瓶颈。

• “困难”问题:

  • 水泥和钢铁制造等重工业位于另一端。这些行业是现代经济的基石，但其生产过程本身会产生大量碳排放，目前尚无经济上可行的规模化低碳替代技术。
  • 其他难题包括长途货运、航空和化工（如合成氨）等领域。

当前的倡导活动错误地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光谱的“简单”一端，比如推动禁止燃气灶，这不仅政治上极具争议，而且对解决根本问题帮助不大。

一条更现实有效的路径

一个更务实的策略应该聚焦于两个核心支柱：技术创新和能源富足。

1. 攻克“硬骨头”技术难题

真正的进展来自于解决那些目前看来无解或半解的技术问题。过去的巨大进步源于技术突破，而非人们接受“去增长”的生活方式。

• 投资研发: 资源应该流向能够解决工业脱碳难题的领域，例如开发低碳水泥、绿氢炼钢或成本效益高的合成燃料技术。
• 明确路线图: 对于卡车电动化等问题，虽然当前成本较高，但技术路线图是清晰的（需要更大、更便宜的电池），持续的研发投入最终会带来解决方案。

2. 追求清洁能源的富足

许多脱碳方案的可行性都取决于电力成本。与其限制能源需求，不如大力增加清洁能源的供应。

• 降低成本是关键: 如果清洁电力变得极其便宜，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热泵会更具吸引力，能源密集型的解决方案（如绿氢制造、碳捕获和垂直农业）也将变得可行。
• 打造亲增长议程: 致力于让清洁能源变得丰富和廉价，本身就是一项稳健的、促进增长的经济政策。这不需要普通人为气候目标做出牺牲，反而能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因此在政治上更具吸引力。

推广清洁能源的部署就是一项可靠的、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

认真对待问题，而非执着于幻想

真正关心气候问题，就必须正视现实。现实主义并不意味着放弃，而是将努力重新聚焦于过去真正产生过红利的领域。

• 放弃政治幻想: 不要再执着于推动那些依赖选民牺牲的政策，因为这只会导致政治上的失败。
• 转向建设性工作: 气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有很多有价值的事情可以做。与其将资源浪费在注定失败的政治斗争上，不如投入到更有建设性的工作中去。
  • 发明更好的电池。
  • 创办安装热泵的企业。
  • 为工业脱碳或高效集约农业制定政策议程。
  • 寻找阻止保守派禁止实验室培育蛋白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