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AI如何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像

人工智能在创意领域的普及带来了一个矛盾：它能帮助个人产出更多创意，但从集体层面看，却可能导致作品风格趋于单一和同质化。研究表明，使用 AI 的群体虽然在个体上更具创造力，但整体产出的想法却变得更加相似。因此，关键问题在于如何利用 AI 拓展个人创意的同时，避免削弱集体创造力的丰富性，这需要我们审慎地决定何时依赖工具，何时相信直觉。

似曾相识：创意领域的同质化现象

在平面设计领域，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常见。总会有某个流行的模板、插件或功能成为潮流，导致大量外观相似的作品涌现，然后热潮又不可避免地消退。

多年来，这些系统让设计师能够更快地实现风格上的飞跃，并更快地理解尚未成型的想法。由此产生的作品扁平化，仅仅是许多人使用相同工具、遵循相同设计步骤所带来的副作用。这并非坏事，而是不可避免的。

AI 的不同之处：从工具到“合作者”

与设计师过去使用的任何自动化工具一样，AI 也会增加作品的相似性。艺术家詹姆斯·布莱德（James Bridle）将其比作建筑外观的相似性——这是建筑师使用的设计软件中默认设置导致的结果。

然而，与过去的工具不同，生成式 AI 倾向于将我们进一步推向所谓的“正确方向”。它常常被描述为一个创意合作者，能针对你独特的创意问题提供个性化回应，使其声音比典型的数字设计工具更有影响力。

研究证实：个体创意增加，集体创意趋同

初步研究已经揭示了 AI 与创作者之间的这种关系如何加剧同质化。

• 2024 年的一项在线实验发现： 使用 ChatGPT 可以增加单个用户的创意想法数量，但在群体层面上，用户们倾向于产生“语义上差异较小”的想法。
• 同年另一项研究也得出类似结论： 一组短篇小说作者在使用 AI 后，每个人独立写出的故事都“更具创意”，但从整体来看，他们创作的新颖内容范围却变得更窄了。

矛盾与出路：如何避免创造力的扁平化

这很奇怪：尽管 AI 本不必如此，但“千篇一律”已成为其副作用。虽然目前一些工具可能只提供微小的变化，但理论上 AI 允许的输入范围要大得多。只要工具有足够的可控性，设计师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AI 就应该增强而非扼杀我们的创意表达能力。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我们如何确保与 AI 的合作能够拓展个人创意潜力，同时又不会削弱我们集体的丰富性？

要改善我们与 AI 的工作关系，首先必须理解同质化是如何发生的。我们需要停下来思考，哪些任务值得模板化，而什么时候最好相信我们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