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金纳的“文化统治之戒”

行为主义者 B.F. 斯金纳在 1971 年提出，应该通过科学来主动设计文化，以增强其生存适应性。他主张利用操作性条件反射技术，克服社会对“自由”和“尊严”等概念的执着，因为这些概念阻碍了必要的强力控制。斯金纳认为，科学是唯一值得信赖、客观公正的指导力量，能够解决由谁来设计文化以及为了什么目标而设计的难题。尽管如今看来，将全部社会权力交给学术界是一个极具风险的想法，但其关于有意识地进行文化设计的理念本身仍具有启发意义。

用科学设计更优的文化

B.F. 斯金纳认为，文化与物种一样，也存在演化和适应的问题。他主张，我们不应回避任何可能的方法来改进文化，而应将当时尚处于起步阶段的 操作性条件反射 发展成一门成熟的社会科学，用于设计出适应性更强的文化。

如果计划经济、仁慈的独裁、完美主义社会和其他乌托邦式的尝试都失败了，我们必须记住，那些未经计划、未经独裁、不求完美的文化也同样失败了。失败并不总是错误；它可能只是当时情况下的最好结果。真正的错误是停止尝试。

主要障碍：对自由与尊严的执着

斯金纳指出，实现有效文化设计的主要障碍在于，我们对 自由和尊严 的过度迷信。这种执着使人们抗拒强有力的中央控制，倾向于那些不易察觉或经过伪装的控制手段，从而导致只能采取软弱无力的措施。

我们的文化已经产生了拯救自身所需的科学和技术……但如果它继续将自由或尊严，而非其自身的生存，作为其主要价值观，那么未来可能会由其他文化做出更大的贡献。

此外，一个关键任务是让文化本身认识到“文化设计”的重要性，并为此建立起强大的激励机制，就像个人利益驱动汽车制造业发展一样。

谁来掌控设计？

对于“谁来构建控制环境？目标又是什么？”这个核心问题，斯金纳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科学。

他认为，与其他机构不同，科学是客观且无偏见的。

毕竟，非科学或前科学的良好判断、常识或个人经验的洞见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要么是科学，要么什么都不是。

斯金纳相信，科学实践本身具有内在的约束力。科学家的工作环境会最大限度地减少直接的个人利益驱动，其研究成果会迅速受到同行的检验。任何被个人因素影响的科学家都很可能陷入困境。

现代反思：一个高风险的提议

尽管斯金纳所依赖的操作性条件反射理论如今看来已不那么可靠，但他的核心思想可以被替换为其他社会科学，例如经济学。

然而，如今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将学术界视为一个完全可靠、客观的机构往往会带来严重问题。将全部社会权力交给学术界的社会科学家，是一个风险极大的选择。虽然有意识地设计文化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目标，但找到一个值得托付“至尊魔戒”的群体，依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