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

尽管疫情末期美国工人的罢工活动达到了十年来的高点,但由于经济不确定性和人工智能的冲击,劳工的影响力正在减弱。当前的经济体系严重低估了劳动力的价值,导致工资增长远落后于经济增长,贫富差距持续扩大。传统工会虽有复苏迹象,但力量有限。因此,需要通过联邦政府统一代表劳工、大幅提高最低工资、改革税制以及承认并支持护理等无偿劳动,来重塑劳动价值,建立一个更公平的经济体系。

“劳动节”的伪装

我们庆祝的“劳动节”名不副实,一个更诚实的名字或许是“资本节”。我们并没有真正尊重工人,而是用一些象征性的福利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继续为资本服务。

“英雄”这个称号,通常被赋予那些我们决定要亏待的人——比如教师和一线工人。

过去五十年来,美国的经济增长与工资增长严重脱钩:

    • GDP 增长速度 比工资增长快了 63%。
    • 1970年,美国中产阶级获得了全国总收入的 62%;今天,这个数字降到了 42%
    • 顶层 1% 的人拥有全国 32% 的财富,而底层 50% 的人仅拥有 3%

如今,经济保障不再取决于努力工作,而是取决于你已经拥有的资产。我们对劳动收入征收比资本利得更高的税,使得美国成了“守富”而非“致富”的最佳场所。

工会的虚假繁荣

近期,工会活动看似有所回升,赢得了近二十年来最多的选举,支持率也达到了1965年以来的最高点。然而,这更像是一次 “死猫式反弹”

成立工会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困难在于与雇主谈判并签订合同。公司常常使用拖延战术,让工会的热情和资源耗尽。

    • 亚马逊和星巴克等公司在工人投票组织工会后,通过繁琐的文书工作进行拖延。
    • 近三分之一的工会在成立三年内都无法与公司达成协议。
    • 工会往往是 组织混乱、资金不足、缺乏经验 的,难以与强大的企业抗衡。

尽管近期活动增加,但工会成员总数实际上在持续下降。

真正的劳工代表:联邦政府

劳工需要强有力的代表来平衡与资本之间的权力差距。这个代表不应是分散弱小的工会,而应该是 联邦政府

应该只有一个工会:联邦政府。这是一个公司无法忽视的力量,必须遵守其要求。

政府需要为劳动者争取更多,首先是工作的尊严。在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全职工作的人仍然可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 我们必须 大幅提高最低工资。如果联邦最低工资自1960年以来与生产率同步增长,它将是今天的三倍,超过每小时20美元。
    • 这虽然会影响一些小企业和消费股,但为了劳动者的尊严,这是值得的。

被忽视的“工作主力”

在讨论收入不平等时,我们常常忽略了一个群体:收入排在第90至99百分位的人。他们是律师、医生、会计师等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

这些人虽然收入高,但生活成本和税收负担同样沉重。例如,一个在旧金山年收入35万美元的律师,可能要支付高达49%的州和联邦税。我们现行的税制实际上是 一种累退税制,资本利得的税率远低于高收入工薪阶层的税率,这限制了他们积累财富的能力。

无形的劳动:护理工作

我们对劳动的讨论几乎完全集中在有偿工作上,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无偿劳动:照顾他人。这包括抚养孩子、照顾病人和老人。

一个社会的优良程度,取决于它如何对待最弱势的成员。

我们的社会长期以来依赖女性承担大部分护理工作,这既不公平也不可持续。

    • 在单亲家庭中,82% 由单身母亲主持。
    • 在老年人护理者中,61% 是女性。

美国是少数几个不提供 带薪家庭假 的国家之一,这让我们与马绍尔群岛、帕劳等国家为伍,而其他所有发达国家都提供了充足的带薪假期。

重塑劳动价值的路径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采取具体行动,为所有劳动者(包括有偿和无偿)提供支持。

    • 推行带薪家庭假: 让人们在照顾家人时不必牺牲收入。
    • 恢复儿童税收抵免: 此前该政策曾使370万儿童摆脱贫困,将饥饿率降低25%。
    • 鼓励灵活工作安排: 给予居家办公或兼职的父母更多权利和保障。

有人会担心这些政策的成本,但我们每年通过税收漏洞为富人提供1万亿美元的减税,并花费了8000亿美元救助企业。将资源投入到中产阶级和护理者手中,他们会把钱花出去,从而促进整体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