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经费还能被砍多少次？

尽管美国国会投票增加了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的预算，驳回了政府大幅削减资金的提议，但该机构的实际运作却因持续的政治干预而陷入瘫痪。行政部门通过冻结资金、撤销资助、裁撤人员等手段，严重阻碍了 NIH 发放科研经费的核心职能。这导致数千项科研项目停滞，全球生物医学研究受到冲击，并可能为未来的预算削减制造借口。官员们指出，当前最大的危机并非资金不足，而是机构正在失去其最重要的资源：人才。

预算与现实的矛盾

尽管参议院投票支持增加 NIH 的预算，但机构内部的官员却无法庆祝。政治领导层的干预已经彻底破坏了 NIH 的运作规则，使其即便拥有资金也无法正常支持科研。

• 系统性的失灵： 行政部门的干预正在让 NIH “被设置为失败”。由于审批受阻和人员削减，机构无法在财年结束前用完所有拨款。
• 潜在的恶性循环： 未能使用的资金将被迫返还国库，这反过来可能被用作未来进一步削减预算的理由。
• 内部的担忧： 一位官员表示，许多同事担心“即使我们拿到了钱，我们也不被允许以某种方式花掉它。”

这是一场持续的围困。我们正在失去所有行动能力，也正在失去希望。

政治干预如何阻碍科研

自年初以来，行政任命的官员成功地在各个环节堵塞了科研资助系统。与往年同期相比，NIH 发放的资助项目减少了 12,000 项，资金总额减少了约 30% (至少 47 亿美元)。

主要的干扰手段包括：

• 阻止发布新的资助机会，不让研究人员知晓可以申请的项目。
• 拖延申请审查所需的专家会议，导致审批流程停滞。
• 审查申请中的政治敏感词，如“多样性”、“性别”、“气候变化”等，并将相关提案搁置。
• 冻结应支付给研究人员的款项，实际上切断了他们及其团队的薪水来源。
• 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取消已批准的资助，并非因为科研本身的问题，而是因为它们与政治目标相冲突。

对科研人员与机构的深远影响

频繁且突然的政策变动让机构官员感到精疲力竭、恐惧和束手束脚，无法像过去那样高效地资助科学研究。

“在这种反复无常的环境下，没有人能正常工作，”一位分部负责人说。“大家开玩笑说自己需要戴上颈托了。”

• 士气低落： 资助的取消和恢复过程尤其令人沮丧。官员们先是被禁止与研究人员沟通，然后又不得不在没有合理解释的情况下告知对方资金被切断。
• 工作环境恶化： 新的指导方针往往在不合常理的时间下达，且期限不切实际。许多变革通过闭门会议和传闻扩散，缺乏清晰的文字记录，导致各部门解读不一，官员们担心自己随时可能因误解规则而被解雇。
• 人才流失严重： 许多官员已经辞职或被解雇，更多人选择离开。一位官员提到，近几个月参加的告别“不开心时光”聚会比过去五年加起来都多。
• 工作负担加重： 留下的员工不仅要承担更重的工作量，还感觉工作效率极低。一位项目官员表示，她负责的 20 项资助本应在 6 月 1 日开始拨款，但由于人员削减和政治审查，至今仍有 14 个团队未收到资金。

真正需要的不是钱

当被问及如何才能让 NIH 恢复正常时，大多数官员提到的并非预算。他们渴望的是更根本的改变：一个有明确指导、不受政治干预、无需担心随时被解雇的工作环境。

“别来烦我们，”一位官员说。“让我们安安稳稳地工作。”

从财务上看，NIH 目前依然稳固。但它正在迅速失去其最宝贵的资源：那些支撑着全球顶尖生物医学研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