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恐怖分子？

关于“恐怖主义”的定义是模糊不清的，它通常指未经官方授权、以追求政治目标为目的的暴力行为。然而，国家主导的暴力，例如战争中的屠杀，却往往不被归类为恐怖主义。暴力在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在自卫时，是正当且必要的，但必须遵循适度原则，不能以伤害无辜平民为代价。这个概念起源于法国大革命，作为一种政治手段，其本质是通过制造普遍的恐惧来控制社会。暴力根植于文明的建立过程，国家垄断了暴力的使用权，但这也导致一些被排斥的群体可能通过极端暴力来表达诉求，揭示了暴力与社会秩序之间深刻的内在矛盾。

什么是恐怖主义？一个模糊的定义

《牛津英语词典》将恐怖主义定义为“为追求政治目标而进行的非官方或未经授权的暴力行为”。这里的“非官方”和“未经授权”是为了区分士兵的战斗行为和谋杀。

• 国家暴力 vs. 非国家暴力: 以色列国防军的行为可能导致大量平民伤亡，但通常不被视为恐怖主义。相比之下，哈马斯的袭击则被明确定义为恐怖行为。
• 视角决定身份: 纳粹将法国抵抗运动视为恐怖分子，但英国人则称他们为自由斗士。南非种族隔离时期的非洲人国民大会，究竟是恐怖组织还是自由战士？
• 授权的困境: 谁有权“授权”暴力？通常答案是国家。但历史上，从罗马帝国到现代美国，许多政府都曾对平民进行大规模屠杀，这与恐怖行为非常相似。

像德累斯顿和考文垂在二战期间遭受的轰炸，究竟是恐怖主义行为，还是战争不可避免的后果？战争本身并不能成为犯下暴行的借口；恰恰相反，战争期间最容易犯下暴行。

暴力在何时是正当的？

并非所有未经授权的暴力都应受到谴责。在某些极端情况下，使用暴力不仅是允许的，甚至是道义上的责任。

• 自卫的必要性: 如果一个枪手在教室里准备伤害孩子，而你恰好能阻止他，那么开枪就是正当的。在这种情况下，不行使暴力反而是不道德的。
• 适度原则是关键: 自卫暴力必须是适度的。你可以开枪制止枪手，但不能用酷刑折磨他。你可以打击有明确谋杀意图的武装分子，但不能为此将整个地区夷为平地。
• 无辜与有罪: 学校里的枪手是有罪的，这个判断基于他即将实施的行为。而在许多冲突中，绝大多数受害者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实施暴力行为。

恐怖主义的起源与政治本质

恐怖主义不仅仅是暴力，它还带有政治目的。这个概念的根源可以追溯到现代社会的开端——法国大革命。

• 恐怖统治的诞生: “恐怖主义”一词起源于法国大革命后的“恐怖统治”时期。在历史上，它最初是一种国家主导的政治手段，用来恐吓公民以实现统治，而不是反抗国家的行为。
• 暴力即政治: 在这种观念下，暴力本身成了一种政治理论。它不再是实现政治目标的工具，而是政治本身。

从恐怖分子的角度看，社会秩序本身就是一种暴力，因此在拥挤的咖啡馆里放炸弹，只是对一直在发生的事情的一种更引人注目的表现形式。

暴力深植于文明之中

暴力的根源非常深。文明的建立本身就是一个支配自然环境的过程，这种支配性在社会建立后并不会消失，而是被“升华”为政治国家。

• 国家的暴力垄断: 国家垄断了武力的使用权，既用于对抗外部敌人，也用于压制内部分歧。这意味着暴力是文明的内在组成部分，而非偶然的偏差。
• 自我主权的极端体现: 自杀式袭击者将谋杀与自杀结合，这背后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自我主权观念。这种行为基于“自我所有权”的哲学思想——即个人有权像处理财产一样处理自己的身体。
• 被排斥者的声音: 当一些群体感到被现有社会秩序所排斥和忽视时，他们可能会认为，通过炸毁他人是让世界听到他们困境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