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中心用水绰绰有余

关于数据中心用水的讨论常常引发关注，但这种担忧可能放错了重点。实际上，与数据中心相比，农业，特别是用于生产肉类的集约型农业，才是水资源消耗的真正大户。美国的整体水资源相对充足，问题不在于绝对的短缺，而在于如何通过合理的定价和管理，确保水资源流向其最有价值的用途。此外，必须严格区分水资源消耗和水污染两个问题，后者如建筑施工对地下水的污染，需要更强的监管。最终，解决水资源问题的根本瓶颈是能源供应，发展清洁能源以支持海水淡化等技术，才是长远的解决方案。

对AI用水的误解

公众很容易将“水是生命必需品”与“企业为了利润而浪费水”这两个概念混淆。然而，在富裕国家，大量的水被用于远非维持生命所必需的活动，比如浇灌草坪、水上乐园，甚至是在酒吧里制作鸡尾酒后被丢弃的冰块。

亚当·斯密在几个世纪前就观察到：“没有什么比水更有用，但它几乎买不到任何东西……相反，钻石几乎没有任何使用价值，但通常可以用它换取大量的其他商品。”

这个“水与钻石悖论”至今仍然适用。水本身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稀缺，而为水资源找到新的、有经济价值的用途是件好事。问题的关键在于系统性地看待水资源使用，并通过更理性的定价来引导其流向。

水污染是另一个问题

水资源讨论中一个常被混淆的问题是水污染。这与水资源的总消耗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议题。例如，有报道指出数据中心建设可能导致地下水污染，影响了附近居民的生活用水。

“这感觉就像我们在打一场我们没有报名的、赢不了的战斗，”一位居民说，她和丈夫已经花了5000美元处理水问题，但无力承担更换水井所需的25000美元。“我害怕喝我们自己的水。”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但它根植于建筑施工规范和监管，而非数据中心运行时的用水行为。即使数据中心实现了零耗水，施工过程中的污染风险依然存在。这类问题需要通过加强监管来解决，而不是简单地反对数据中心建设。

真正的用水大户：农业与肉类生产

将数据中心的用水量单独拿出来看，似乎数字惊人。但将其置于更广阔的背景下，就会发现它微不足道。

• 日常活动对比： 观看一部4K流媒体电影所消耗的水，相当于许多次ChatGPT查询的用水量总和。
• 真正的消耗者： 美国经济中真正的用水大户不是数据中心或发电，而是农业。
• 肉类生产的代价： 现代肉类生产尤其耗费资源。我们不再仅仅利用不适合耕种的边际土地来放牧，而是开辟大片良田专门种植动物饲料，如苜蓿和干草，这需要大量灌溉用水。

在美国西部等干旱地区，有限的水资源大部分被不成比例地分配给了农业，而非居民生活或工业用途。这种分配方式值得重新审视。

能源才是真正的瓶颈

地球上的水绝大部分是海水，无法直接饮用或灌溉。虽然技术上可以将其淡化，但这需要巨大的能量。

• 海水淡化技术： “反渗透”技术正变得越来越节能和便宜。据计算，为普通美国人提供一年的饮用水，淡化成本仅为154.45美元。
• 灌溉的挑战： 然而，要通过海水淡化满足美国当前的农业灌溉需求，需要将全国发电量提高14%，这在经济上是不可行的。

这揭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真相：几乎所有环境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都指向能源。数据中心之所以成为争议焦点，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其巨大的能源消耗。企业选择将数据中心建在电价便宜的地方，而不太关注当地的水资源状况。

与其担忧水资源本身，我们更应该关注：

• 发明和部署更清洁、更丰富的能源形式，这是解决生态问题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根本。
• 合理管理水资源，通过市场机制确保其高效利用。
• 加强对水污染的监管，保护水质安全，而不是放松标准。

水资源是宝贵的，但其稀缺性问题可以通过更充裕的能源来克服。能源供应才是我们面临的更紧迫的制约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