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优越感爆棚
现代社会的富裕使人们普遍产生了一种自己处于高社会地位的错觉。这种心态导致人们模仿古代精英的行为模式,例如降低生育率、增加对教育和文化的投入,并更积极地参与定义和执行社会道德规范。然而,与过去由少数精英主导道德不同,如今是大众广泛参与,这加剧了文化激进主义和派系对立。最终,这种源于地位感的“道德优越感”阻碍了社会达成宽容与和解,加深了文化分裂。
选择压力减弱后的文化走向
当生物演化的选择压力减弱,而文化变革的压力(如社会运动)依然存在时,文化可能会出现几种不同的发展方向:
- 随机漂移: 文化可能在没有明确方向的情况下,随机地走向不适应环境的状态。
- 回归天性: 人们可能回归更原始的本性,表现为更多的懒惰、自私和短视。
- 模式转变: 从农耕者的思维转向采集者的生活方式,这预示着人们会追求更多的休闲、艺术、旅行和民主,同时生育率和宗教信仰会下降。
“高地位错觉”:现代人的新行为模式
一个被忽视的可能性是,现代人普遍拥有的巨大财富,让我们错误地认为自己拥有了更高的社会地位。因此,我们开始像古代的精英阶层一样行事。
我们可能都错误地推断,由于我们今天拥有巨大的绝对财富,我们也就拥有了较高的相对地位,因此我们现在的行为都像高地位者。
这种“高地位错觉”可以解释工业时代以来的许多社会趋势:
- 寿命延长和生育率下降。
- 暴力和冲突减少,道德关怀的范围扩大。
- 更注重长远规划,而非眼前利益。
- 大力投资于能提升地位的活动,如教育、艺术、旅行、学术和发明。
- 更积极地参与政治讨论,试图影响和管理更广泛的社会事务。
我们更希望自己成为先知、活动家或殉道者,而不是宗教仪式中那个寻求安慰的温顺祈祷者。事实上,我们确实变得更具道德批判性,但去教堂的人却变少了。
道德规范的演变:从精英主导到大众参与
在古代,定义和执行超出个人社交圈的道德规范,主要是精英(如国王、神父、贵族)的任务。他们关心自己所属社区的道德健康,但很少干预远方社区的事务,也极少对既有道德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随着普世宗教的兴起,普通人开始更多地参与到更大社群的道德定义中。而在现代世界,贸易、旅行和通讯的规模空前扩大,宗教影响力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多样化、碎片化且频繁变化的道德观念。
由于我们都感觉自己像是古代的精英,我们认为自己有责任和权利去影响更大范围的公共事务。
- 古代: 普通人只关心非常局部的治理和道德问题。
- 现代: 我们不仅参与更大规模的治理(如民主选举),也深度参与更大规模的道德辩论。
后果:日益加剧的文化分裂
这种由地位感驱动的、人人争当“道德法官”的现象,对解决文化冲突造成了巨大阻碍。有两个很有前景的方法可以减少文化漂移:一是通过社会舆论抑制文化激进主义,二是鼓励深度多元文化主义,即对不同的文化差异保持宽容。
然而,我们这种急于对所有人的道德选择发表看法的冲动,恰恰阻碍了这些解决方案的实施。
我们不愿意放弃通过参与文化激进主义运动来维护自己的地位,也不愿放弃对自己不认同的文化表达道德谴责。
随着政治和文化派系对立日益严重,理应出现新的宽容规范。但在现实中,几乎看不到人们有建立这种新规范的意愿,文化分裂反而愈演愈烈。